伍倩倩捏起她的下颌,笑眯眯地盯着秋彤的眼睛道:“瞧你这丫头的记性,我真没饶你么?”
“曲氏放那两条狗儿在府里搜查,那会儿若没我护着,你当自己能躲得过去?”
秋彤怕的浑身发抖,听她又翻旧账,连磕两个响头:“姑娘大恩,奴婢下辈子结草衔环,也难报答!”
秋彤模样生的本就娇媚,又哭的梨花带雨,眼里泛起红晕,惹人的泪珠子顺着脸腮滚落,打在小袄上,洇晕开一圈圈的水色,倒显得那小袄愈发明艳。
伍倩倩将帕子绕在手指,贴心的为其揾去眼泪。
她手劲儿不小,帕子抚过,秋彤白嫩的肌肤上头就划出一道红痕。
秋彤又不敢喊疼,只小声哽咽着落眼泪,跪坐在地上,任表姑娘一遍一遍的给她擦泪。
终于,伍倩倩累了,也乏了。
伸手拍拍秋彤的面腮,噤声道:“够了,再哭,旁人瞧见只当你在我这儿受了委屈。”
她言语和善,听在秋彤耳朵里,却比罗刹鬼音都要骇人。
“是。”秋彤哆哆嗦嗦地颤音,掐紧了手心儿,没敢再掉一滴眼泪。
伍倩倩要回屋休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转身出来,交代道:“陈掌事过几日要回晋宁,明天在汇佳楼设宴,他说总放不下你,明儿你一道,吃过了饭,自去铺子里寻我。”
秋彤整个人怔在那里,一个字儿都吐不出。
自那回她随表姑娘出去,吃了两杯酒不省人事,醒来便见陈掌事躺在身边。
她有把柄在表姑娘手里,陈掌事又是表姑娘的贵人,她自是不敢声张。
然那陈掌事瞧着人模人样,实则却是个花中恶鬼,色里的阎王。
只一人也就罢了,尽还要二人尽兴,三人成局,更有甚者,还妄想哄她一道大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