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翻来覆去,忐忑了一夜,也没怎么好睡。
第二天一大早,天蒙蒙亮,就打发人去那院探听消息。
春姑姑揪了路喜出来,啐他:“贼头贼脑的猴子,是给你主子做先锋来了?”
路喜一边护自己的耳朵,一边赔笑道:“好姑姑,您不疼我,也该疼疼少爷呗。”
因他老子娘的关系,春姑姑拿他当半个干儿子疼,路喜也不生怯,皮头皮脸的给主子讨情。
“昨儿夜里,少夫人冒雨出来,少爷当时就悔了,打发我们去找还嫌不够,自己又顶着瓢泼也跟出来。”
“大半夜的,我还跑了趟知府衙门,灌了两腿肚子泥汤回来,也不让歇就又给搡出去找了。”
“少爷是什么性子,旁个不知道,您心里还不是透透的,他嘴硬心软,加上呛了火气,拌两句嘴,悔了也改了。好姑姑,您就跟夫人求个情,饶了少爷这回吧。”
春姑姑拍他后脑海,笑骂:“你这皮猴,吃了什么迷魂汤,这么上心的来给你主子打谎话?”
“您仔细手疼。”路喜笑着揉脑袋道:“我心里明镜儿似的,说的句句实话。”
他有忠心,春姑姑看着也高兴。
又骂两句,叫他回去传话:让崔永昌好生反省,再揣着诚心过来,当着他娘的面,给他媳妇赔个不是,这顿打才能饶过。
路喜回去,盏茶的功夫,崔永昌便臊眉耷眼的过来。
辛氏居高临下地睨他,连屋里都没让他进,站在台阶说话:“怎么,你私下里骂她还不够,还要当着我的面呈呈威风?”
崔永昌是最怕他娘,只这一句,他就浑身打了个激灵。
胆怯地抬眼皮,朝辛氏后头那人身上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