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是半开玩笑说的,说话时绝对不曾想,在他们分开后不到一个时辰的光景,郁枭便又搞出了一件大事。
据现场的第一传言是他在驱车赶往桃源里的路上出了车祸,当场撞翻了一个从西洋药房冲出来的青年。
有人说那人看着眼熟,身段很像接替楚珞珈登过几次台的那个戏子。
记得他名字的人不多,但也有人识得他,说他好像住在长虹医院的中药街铺那儿,他爹是个叫五福的男人,心肠很好在那一带很受欢迎,就是家里有个得心脏病的妹妹,小姑娘长得是不错,就是可惜这病,发起来要命。
一曲终了,台上的狐面青衣放下了刀,他的手轻微有些哆嗦,繁杂的头饰似乎比往日更加沉重了一些。
台下的掌声却没有如期而至,楚珞珈有些抱歉地看了一眼和他同台的那位角儿,转过身来朝台下深鞠了一躬,随即就拖着刀柄转身小步往后台跑。
铜镜里映出他脸上的浓妆,他看见梦姨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珞珈没说话。
“今天是不是不怎么在状态呀?”梦姨小心翼翼地问道,“不过没事,姨懂,你这些天经了这么多事,肯定累坏了,也怪我,非要赶鸭子上架。”
珞珈眉心蹙起来,他知道问题出在他身上。
他当年一炮而红,靠的就是《破佛刃》一幕中刺杀皇帝时的那股子疯癫与狠厉,之于从前的他这不可谓是不得心应手,这千百年来他就是靠着回忆刀尖刺穿头颅那一瞬间的快感挺过来的。
可现在这种感觉,他找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