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斐然洗完手,叹了口气,看镜子的时候瞥到头上的草。

这就是罪魁祸首,到现在宁斐然还没搞清楚它究竟是怎么冒出来的,又对自己有什么影响。草芽凭空出现,关于它的一切就是个挑战生理常识的迷,能获知谜底的途径在外公去世的时候便消失不见。

就跟小时候做作业看见一道巨难的题,答案却被撕掉了一样,可惜之余又十分沮丧。

宁斐然整理了一下思绪,走出洗手间的时候看见刘永芬女士裹着大睡衣在厨房里忙活,燃气灶幽蓝的火焰上已经坐了小陶锅。

他犹豫了一下,站在厨房门口:“妈?”

刘永芬回头,见儿子一脸丧气,随口道:“等半小时就能喝粥了。”

宁斐然点点头,有些忐忑地说:“刚才爸问我头上的草是怎么回事……”

刘永芬:“……”

“我打算跟他说了。”宁斐然道。“择日不如撞日,爸都问了,这时候搪塞过去以后解释起来更难。”

“行。”刘永芬道。她在抹布上擦了擦手上的水。“我跟你一起去。”

宁父已经在宁斐然房间里等着了,背着手望窗外,听见开门声转过头,看到老婆也跟着一起进来,顿时有点诧异。

“嗯……”宁斐然沉默了一会儿,率先开口道。“我头上这个草,它不是头饰。”

他打算从比较能让人接受的部分讲起,避免一下和盘托出刺激太过。宁荣建毕竟年纪大了,还是循序渐进地好。

“这是从我头顶上长出来的。”宁斐然观察了一下爸爸,见他没有要撅过去的迹象,才继续说。“连着头顶,碰它我能感觉到。夏天那时候就长出来了,一直到现在。”

宁荣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