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发。”华笙回答得十分自然,仿佛就该如此,指尖微凉,从他的发间来回穿过,不一会儿就将所有头发拢在手中,将木梳放回桌面,摊平手掌道:“发簪呢?”

“不是被你摔了么?我哪还有。”

华笙这才想起,的确是被他给摔了。想了想,又从衣袖里掏出一根发带,一边系,一边道:“当时本座就在想,你要是还敢从背后捅本座刀子,这次一定要让你长个记性。”

贺九卿道:“我没捅。”

“不是你没捅,是本座没让你捅而已。”华笙叹了口气,两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微微弯下腰,轻声道:“放过你自己,也放过师尊罢。”

贺九卿没吭声。

华笙眸色一暗,看起来有些难过,他绕到贺九卿的面前,两手捧着他的脸,深深凝视了片刻,才道:“有没有想跟本座说的?说什么都行。”

“没有,一个字都没有,你快走罢。”

“小九,你该知道,有些东西一旦错过了,就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了。你真的没有什么话想同本座说么?”

贺九卿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可又说不上来什么,呆愣愣地看了华笙一眼,很快又摇头道:“真的没有。”

“你总是如此的,只记得师尊对你坏的时候。”

华笙就说了这么一句,抬腿就离开了。当时贺九卿决计想不到,再跟他见面居然是在那样的情形下,如果他能预知未来,一定会从后面环住华笙的腰,不让他走。

但一切都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