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九卿一脚踢中师忘昔的胸膛,将他二人直接踹倒在地。可笑得是,同样都是弟弟,都这种时候了,师忘昔还不忘记护住师风语,不肯教他染上半点脏污,直接垫在他身下。

一剑刺了过去,在距离师忘昔的喉咙只有半寸之遥时,才堪堪停了下来,凌厉的剑气仍旧削开他的面颊,鲜血汩汩往下流。

“师忘昔,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部都是拜你们所赐!”

贺九卿穿着玄色衣服,即便身上流了再多的血,受了再重的伤,从外表也看不出来什么。他不知自己到底是该恨,还是该恼,既不肯杀了他,又不肯饶了他。如同跟自己较劲一般,手底下偏了偏,这剑就捅进了师忘昔的胸膛。

入肉虽深,可刻意绕开了心脏。虽疼,但不致命。

“父债子偿,这是你父亲欠我母亲的!”

他只捅了这么一剑,便将剑反手插在了身后的树干上,弯腰,一把提溜住师忘昔的衣领,强迫他同自己对视。

“师忘昔,我恨你,我真的恨你!”

师忘昔神色一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可我不会杀你的。杀了你,我自己是快活了,可华笙会不高兴的。”贺九卿终究是松开了手,目光深深浅浅地落在师风语身上,想了想,又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伤害你弟弟。”

师忘昔转过头去,抱紧了师风语,冷酷道:“我弟弟是生是死,同你没有半分关系。只要你肯离他远一点,他会过得比任何人都好!”

贺九卿沉默了很久都没有说话,抬眼望了望天,好像快要下雨了。他了无趣味,甚至多一个字都不想再讲。转身就往另外一个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