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笙单手揉捏着他的耳垂,声音低沉且沙哑地问:“你想死么?”

“想。”

贺九卿毫不犹豫地回答,因为酒喝太多,有些偏头痛,捏着眉心缓解,眯着眼睛直哼哼。

华笙问:“怎么,牙疼?”

贺九卿道:“偏头痛了,头昏脑胀的,要不然……”

“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洗澡了。”笑了笑,他又道:“青天白日的,不怕什么,你别出去了。”

华笙道了句好,让店小二送了桶热水进来,这才将房门栓好,起身步入了里间。里面水汽缭绕,花香四溢,贺九卿动都不动,眯着眼睛享受华笙的服侍。

宛如皇帝般双臂伸展,微微昂起下巴,任由华笙把他从层层叠叠的衣裳里,像剥鸡蛋似的,将他整个人剥出来,随后才打横抱起,往木桶里一放。

结果贺九卿手臂一勾,故意把华笙也往木桶里带,桶沿正好紧紧抵在师尊的腹部,耳边蓦然传来一声闷哼。

这声音极其细微,以至于贺九卿都怀疑自己是听错了。他松开手臂,两手扒拉着桶沿,小仓鼠探头般地询问道:“师尊,怎么了?”

“没什么。”

华笙的脸色很白,就同书中所说得一模一样,介于月色和雪色之间,泛起柔和的莹白,连泼墨般漆黑的眼尾,都像是用毛笔勾勒而出,层层渲染出最浓重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