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笙把他的头从自己的衣衫中拔/了出来,这才拍了拍他的面颊,低声道:“小九醒醒,小九?”

没人回声,华笙蹙眉,余光瞥见贺九卿的两只爪子,血肉模糊一片,被水泡过之后,隐隐可见白骨。当即又心疼起来。早先他还提醒过小九,以后不许伤害自己的身体,结果小九转个头的工夫就忘得一干二净。

他总是可以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同自己的师尊剑拔弩张。还总是义正言辞的说,不可以做一个薄情寡义之人。

可小九却从不记得,是谁教他写字,谁教他剑法,又是谁拉着他的手上了望曦峰。

就是这么一只怎么养都养不熟的小白眼狼。让人牵挂不已。

脱了外裳给他盖上,华笙又从雪白的里衣上扯下了一大块布,仔仔细细地帮贺九卿包扎伤口。幸好他当时看着小九扑上来,及时收了力道,否则还不得当场把一对爪子削飞。

想到此处,华笙又沉下来脸,可还是把贺九卿连衣服带人抱在怀里。

贺九卿迷迷糊糊的,什么也不知道。就可劲儿地喊冷,喊疼,喊师尊。过了好一会儿才彻底消停下来。露出缝儿眼道:“师尊,手疼得睡不着了。”

华笙板着脸道:“你活该!谁让你不知死活地扑过来!”

贺九卿又道:“师尊,有没有止疼的?”

“没有。”这个真没有,出门的时候并没有带。

贺九卿失望地垂着眸子,可很快又问:“师尊,你为什么要跳下来?这谷底也没有多深,其实摔不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