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给师风语烧点纸钱都做不到。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不敢出去,转眼就过了七、八日,也没见到师尊过来。

待第九日日落西山时,就听外头传来清脆的开锁声,殿门缓缓被人从外面推开,一道白影儿缓步走了进来。

华笙目光在殿里逡巡一遭,眉尖猛然一蹙,抬腿上前几步,见贺九卿还在那跪着,不知道是不是一直没起来过。脸上毫无血色,短短几日不见,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你是要闹哪样?师风语死了,你也不想活了?”

“师尊,我真的知道错了。师尊,你别不理我。”

贺九卿缓缓抬起头来,扯着华笙的衣袖,哽咽道:“师尊,你别不理我,我真的好害怕,师尊。”

华笙沉默片刻,这才弯腰单手一提,将人整个提溜起来。贺九卿跪了太久,两腿怎么都直不起来,蜷缩在一块儿,像是路边可怜兮兮的流浪狗。

可华笙并不觉得他可怜,甚至还觉得可恨。神色并没有任何好转,反而越发沉了下来,冷漠道:“你有什么好怕的?每次都说怕,可还是每次都往刀尖上窜!”

贺九卿道:“师尊,我是真心实意地知道错了。师尊别不要我,以后我再也不踏出望曦峰半步。师尊说的话,我都听。绝不再违抗师命,天地可鉴!”

“……当真?”

“当真!”

华笙将人安置在榻上,这才坐下身来,伸手将贺九卿的衣袍撩开,露出两处肿成馒头的膝盖。眸色一暗,许久,才又道:“师风语的事,你莫再管了。千纵山,你也莫再去。”

“师尊,你就不问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