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心里明白,凭他一人之力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去了也是众矢之的,还会惹师尊生气。师尊生起气来,可是要打人的。

可他若是不去,师风语从前对他的那些袒护,那些好,岂不是全然喂了狗?

一入千纵山,满目都是张灯结彩,各门各派都前来观礼,一见贺九卿过来,如同见了鬼一般,迅速散出一条道来。

守门的弟子将他一拦,厉声道:“贺公子,今日可是师二公子大婚之日,这里不欢迎你,请贺公子速速离去,莫让我们为难!”

“大婚?连冥婚都能说得如此冠冕弹簧,这可真让我长见识了。”

贺九卿反手一剑将人逼退,冷着脸道:“滚开!”

众人下意识地往后退去,有个弟子火速跑进去通禀。

贺九卿懒得废话,大步朝里面走去,入眼处乌泱泱的一众人,左右两排席位上,赫然坐着师忘昔等人。华笙就坐在上首右侧,一身素衣玉冠,清贵无双,高高睥睨着众人。目光忽然一凝,径直穿过人群,落在了贺九卿身上。

这一记目光犹如炎炎夏日里的一桶冰水,贺九卿吓得双腿一软,险些当场跪了下来。连眼尾的余光都不敢往华笙那里瞟。

师忘昔神色一沉,抬手让弟子退下,正才居高临下地盯着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