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故渊打断他的话,笑道:“不必解释了。族长,就是你说的那样,您老火眼金睛,佩服佩服。”

人鱼族长哈哈一笑:“我喜欢爽快人,不像无晴那孩子,敢做不敢当。”

萧无晴:“……”

余故渊笑看一眼“敢做不敢当”的“窦无晴”,正经人似的回应说:“这小子怕羞。”

人鱼族长哈哈笑了起来,一扫方才的阴霾,挂在脸上的泪痕变成了可笑的花脸猫,他看着面前的壁玉一双人,又欣慰又难过,复杂的心情五味杂陈地一股脑涌上心头——他的人鱼族最终还是留下了血脉香火,可是没想到后代是个断袖,艰难遗留的香火在这一代也就要断了……大概天意如此。

要由面前这个俊秀的年轻人鱼,来给血淋淋的灭族大祸,画上一个不那么血腥的末尾。

人鱼族长在心里半悲半喜地叹气,一腔悲喜最后统统化成了一个难以言喻的“忧”字。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鬼知道当年那个胆大包天卖族求荣的叛徒,如今是否疯得更加丧心病狂?种种危险,就要落在眼前两个年轻人身上了——

族长渐渐感觉撑不住了,他苦苦维持着意识不散,期冀着有一天能有人打开鲛珠的空间,听他讲一讲当年的事,将他肩上担负的千斤重担卸下来一点……如今,如愿以偿了。

他觉得自己的意识逐渐涣散,很快夺去了他的视力,摧枯拉朽地把他的一切都带走了。

萧无晴静静地看着惊鸿一面的同族族长化成了虚无,说不上来什么感受,他觉得有点失落,又好像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