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晴接过小毛笔,用笔尖轻轻沾取一分红色,一手固定住余故渊的下巴,温言说道:“徒弟这几年间偶尔学会一点易容术,易容术的精髓不在于改头换面,换成另外一张脸,而是用细枝末节的改变,让人面目一新,似是而不是。”

余故渊作势往后错开他的手,萧无晴骨节分明的手指松开他的下巴,改为托住他的后脑,“别动,相信我。”

余故渊碍于在大街上,不好跟他发作,只好垂下眼,不跟萧无晴对视。

萧无晴提起笔尖,先在自己手背上试色,瞧着颜色尚可,缓缓抬手,目光在余故渊脸上逡巡片刻,笔尖落在余故渊眉心。

余故渊忍不住道:“你在画什么,哪有男人额头上画花钿的?”

萧无晴噗嗤一声笑了,凑近他,故意压低嗓音调笑道:“师尊你竟懂得什么叫花钿,看来传言非虚。”

“什么传言。”

萧无晴的声音更低,前行一步,两人脚尖抵着脚尖,他那一张让人一见钟情的俊脸几乎贴在余故渊脸上,“传言说广玥仙尊成名那一战,乃是用女装现世,不会是画了花钿吧?”

“传言是假的。”

余故渊看神经病似的看了他一眼,退后一步,拉开距离,装作对他光天化日之下的调戏毫不在意,低头端详铜镜里的自己。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跳慢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