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自己永远不会仔细探究萧霁安的事情,没有把他放在心上。萧霁安说得对,自己对他实在太狠心,二十年前用他是个孩子的理由,不留情面地训斥他的背德,二十年后,又不肯心平气和的跟他说会话……以己度人,如果自己喜欢的人……如果师兄这么对他,他恐怕早已绝望,放弃追逐。

自己跟自己萧霁安真是一脉相承的同病相怜,喜欢的人,永远也得不到,只能远远看着,又不甘愿离去。循环往复、循环往复。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的师尊问过自己一句话,人世间什么最苦。他那时少年心性,觉得日复一日修炼最苦。后来过了这许多年,他的答案早已悄然涂改。

原来 求不得最苦。

门“吱呀”一声,从外面被推开了,一股凉风吹进来,带进来一阵浓重的酒气。

余故渊的思绪被打断了,他翻身坐起来,“你喝酒了?”

萧无晴步伐有些踉跄,“喝了一点点。”

“路都不会走了,还一点点,骗鬼呢。来,给你暖好了,躺下吧。”余故渊下床,给萧无晴腾出地方。

萧无晴慢吞吞地关上门,挪过来,说着跟他风格完全相反的话:“师尊,你不走好不好,像小时候一样陪着我睡觉。”

“你喝醉了。”醒着的时候一开口能把人气死,醉着倒会撒娇了。

“没有,我只喝了三坛。以前,我一个人喝闷酒的时候,能喝五坛呢。”

“唉。三坛还不多?”余故渊认命地给他掀开被子,“快躺下,喝醉了就好好睡一觉。”

“好,我躺下。”萧无晴脱下外袍,取下发冠,浓密的墨发披在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