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舟眯着眼睛瞄了一眼床头柜上的电子表,四点二十一分。

摁住alpha骨节分明的手指,顾云舟问他,“你今晚是不是一直没睡?”

见顾云舟醒了,景郁被他握住的指尖微微动了一下。

“睡了一会儿。”

“一会儿是多久?”

alpha不爱说谎,他抿了一下唇,然后说,“十二分钟。”三十六秒。

景郁睡的很浅,浅到睡着的时候,也能听到十九楼的石英钟。

顾云舟蹙了蹙眉头,“你昨晚睡了多久?”

景郁没说话,因为他昨天也睡了十二分三十六秒。

就,很强迫症。

平时的时候,景郁强迫症不严重,精神出问题了就会可丁可卯。

景郁的情况让顾云舟感觉很不好,让他想起病秧子十七岁那年了。

兴奋过头了,并且持续兴奋过头。

那就不是高兴,而是严重的疾病。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景郁好端端会这样,但精神力快要到达s级别的alpha,一直承受着别人想象不到的痛苦。

所以很容易生精神方面的疾病。

顾云舟看着那双黑漆漆的眼眸,平静无声地胶着他,有一种钝钝的疼在心里蔓延。

他压下纷杂的思绪,开口时不显任何焦虑,“马上月中了,你也该到洪教授那里检查了,明天我陪你去。”

顾云舟对景郁的身体状况太了解了,所以不勉强他睡。

因为情况要真跟十七岁那次一样,就算他勉强了,景郁也睡不好。

顾云舟背过了身子,将自己的腺体暴露给景郁,“不舒服就过来闻一闻。”

景郁看了好一会儿那截修长的脖颈,才将额头抵在顾云舟的后脑。

alpha低沉的嗓音在夜里缓缓流淌,“小舟,我不是只喜欢你的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