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以前,景郁会很自然地睡在顾云舟旁边。

但他们俩现在‘冷战’中,顾云舟不主动开口,他是拉不下那个脸的。

顾云舟就是要磨一磨他大少爷的脾气,毕竟有时候没脸没皮才能吃个够。

既然要脸就去睡沙发,不学着哄他还了得?

顾云舟打着哈欠让景郁关灯,并没有提一块睡,景郁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

见景郁杵在原地没动,顾云舟明知故问,“还有事?”

高大的alpha其实并不擅言辞,漆黑的眸望着自己的oga,眼里似乎藏着千言万语,但就是憋着不知道怎么说。

委屈得很。

顾云舟想笑,但忍住了,他拉过被子躺了下来,并不搭理想要一个台阶下的alpha。

景郁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把病房的灯关了,带着自己大少爷的脾气去沙发睡了。

黑暗并没有影响景郁的视线,躺在病床上的人,他看得一清二楚。

九点半的医院,对很多人来说已经安静下来了。

但景郁仍旧觉得很吵,他甚至能听见跟医院隔了两个街道的车流声。

刺鼻的消毒水也让景郁不太舒服。

不过这些都不及顾云舟对他疏远的态度。

低落的心情让景郁去捕捉顾云舟的气息,然后不自觉数着他的呼吸声。

不知不觉数字破千了,景郁还是睡意全无,焦躁充斥着他的每个细胞。

直到他从各式各样的气味里,分辨出一缕微弱的信息素。

景郁猛地睁开眼睛,漆黑的瞳仁极亮。

他站起来,寻着那丝味道,情不自禁地走到了顾云舟的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