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人的这个动静,冰凉而柔顺的发丝落在萧栗的脸上,有点痒,他侧过脸,躲避这样的接触。
长头发……?
“你戴着这个不舒服,对吗?”那人重新直起了身子,他伸手抚摸着镣铐,若有所思地说,“其实我挺喜欢的,这样你就没有可能再去看别人了,不过既然你不喜欢,我就帮你解下来,好不好?”
萧栗想睁开一只眼睛看他,但是始终无法窥得对方的脸,那人反而凑近了他的耳朵,低声道:“当然,这是有条件的。你还记得我们是在哪里第一次见面的吗?说出来,我就放开你。”
萧栗很想问——我们见过吗?你是谁?
但他没那个力气问出口,萧栗有种被鬼压床似的奇怪感觉,他无法说话也无法动弹,就连思考都浑浑噩噩。
对方见萧栗没有任何记起来的迹象,他无声无息地叹了一口气:“……不记得就算了。”
他记得就够了。
“我不应该对你说这些的,就跟那时候出现在你面前一样……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算了,反正你醒来就全部忘记了,”男人俯下身,温柔地摸了摸他的额头,“睡吧。”
他看着床上的少年,这房间里一片漆黑,唯有对方是有颜色的,在白皙的脖颈之下流淌着鲜红的血液,仿佛晕开了一世界的热度与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