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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三三两两结伴而行,凑在一堆说话,聊得无非是朝里政事,朝外闲事。

原先头两天,他们还各个愁眉不展地挂心着北疆的战事,可几道捷报传来,百官们悬挂着的心终于又慢悠悠地放回去了。

用和四的话来说就是,天晴了雨停了,你又觉得你行了。

可不是大燕的官员们觉得他们行了,估摸着整个大燕朝的百姓们都觉得北疆的战火离他们相隔十万八千里,压根挨不着边。

和四原本也是这么觉得的,可惜后来破书那一行“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啪叽一下,将他从美梦里给打醒了。

和姓陆的私奔是不能私奔了,搞不好很长一段时间两人还得搞一搞异地恋。和四倒没觉得有什么,就是把姓陆的给得罪狠了,非在那矫情个半天,说他的心里只有皇权没有他,然后摁着他亲了百八十遍,可要卿命!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他一个有把等于没把的狗太监,要皇权干嘛,是他能生,还是姓陆的能生?

和四在马车里打了个幽怨的喷嚏,头一次觉得这衙门里的男人,比宫里的女人还难缠。可把他这个又瞎又聋还尝不出味儿来的残废给愁坏了,这亲也亲了,抱也抱了,要不是姓陆的人性未泯,看他身残志坚的份上放了他一马,没准现在两人都睡一个被窝筒子了,这时候想分手?做梦呢。

百官们窃窃私语着,大部分在讨论“病着的”那一位九千岁,究竟什么时候还朝。

所有人都觉着,那位东厂提督再不回来,这朝里头可就他站着的位子了。

没看隔壁锦衣卫家的岳副指挥使走在前头那六亲不认的架势,春风得意得快找不着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