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自己和霍青山还有一辈子的时间腻歪,霍母一个人孤零零的,既然她觉得孤单想让自己陪,那自己就多陪陪她吧。
林盈盈就忙前忙后给霍母拿葱姜蒜,剥蒜、摘菜、洗菜。
霍母看她像个小孩子一样,说是干活不如说是好玩,摘菜的时候抓到一个虫子,拿草棍儿戳一戳,玩一玩,洗菜的时候再顺便玩一会儿水,别提多可爱了。
她看得心里软软的,小声道:“盈盈,早点生个娃娃,娘帮你们带啊。”
林盈盈的脸猝不及防地红了,“娃娃?什么娃娃?”人家还是宝宝呢,怎么能说这么可怕的事情。
霍母看她这单纯的样子,就知道这是年纪小还没想到呢,要是不提前说说到时候难免要手忙脚乱。她就开始说自己当初怀孕的一些趣事,尽量少说不好的免得吓到林盈盈。毕竟结了婚怀孕是在所难免的,说那些不好的吓人的只会让小媳妇害怕,一点好处都没。
林盈盈就听霍母说了一下午的怀孕经,什么胎梦、胎动,怀男和怀女的区别等等。
“当年怀老大青花的时候,我就梦到一大片花园,可美了呢。其实也梦到过别的,就是没这个记忆深刻。”霍母说起往事,就想起了自己那个宽厚和善的男人,心里泛酸却也没再怎么难过,反而笑了笑。
林盈盈好奇地问:“那霍青山呢?他是什么梦?”
霍母笑道:“怀青山的时候,我就梦到那天的天气可好呢,红彤彤的日头挂在蓝蓝的天上,下面是一大片起起伏伏不断的山,山前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水,我就在那里走来走去,捡到了一颗闪闪的红星。”
林盈盈咯咯笑起来,“那为什么不给他起名叫红星?”她念叨了一下,“霍红星,还挺好听的。”
霍母也笑,“这不是有辈分么,青字辈,叫星就别扭嘴。加上大伯娘生了个闺女起名叫星星,就不许咱青山叫了。”
林盈盈撇嘴,“她咋恁霸道,现在叫建国卫国卫东的,怕不是得几十万呢。”
霍母叹了口气,“有人就霸道呗,她名字里有个花,就不许咱青花叫,可她不说我们也不知道她叫槐花呢。”
这时候闺女长大嫁人,不管是娘家婆家都不会再叫名字,而是叫她的身份,xx媳妇,xx娘,x嫂,x婶之类的,自己不说别人还真不知道。
霍大伯娘闺名叫叫刘槐花,霍三婶叫王小红,这俩女人喜欢合伙挤兑霍母。
因为当初霍母出身不大好,婆婆不喜欢但是霍振江非要娶。
结婚后大伯娘和婆婆对霍母不好,先是大闺女叫青花不对,再有霍母生霍青山的时候,大伯娘刘槐花刚好也生了个闺女,起名叫星星,结果那小闺女六个月上夭折了。刘槐花就说小青山是个独的,专门妨害别人,把她闺女给克死了。
霍振江知道以后很生气,要和他们大房断绝关系,后来霍大伯训了刘槐花一顿亲自给霍母赔了不是才算过去,但是霍振江还是冷着脸分了家。
而霍振江手巧,参加过敌后游击队懂火药,后来当了队长领着队员们开山、修路、修水渠,赚钱不少,分家以后大房享受不到他的钱财好处,刘槐花便老大不乐意,处处挤兑霍母。
霍三婶则因为她当年是霍母娘家的小丫头,嫉妒霍母也是丫头的闺女却成了小姐,后来老陈家被枪毙的枪毙遣散的遣散,霍母却没事还嫁给了王小红心仪的对象霍振江,让王小红很是伤心,然后就嫁给了霍家老三,和霍母成了妯娌。
自从她嫁过来和大伯娘形成了联盟,霍母在婆婆和妯娌堆里就没讨过好,总是被排挤,她就懒得出去和女人们扎堆闲聊,专心在家里做家务照顾孩子。
而男人牺牲以后,她们表面同情,但是不管当面还是背地里,也没少拿话刺人。尤其谢光明不肯结婚,非要照顾他们一家,更是让霍三婶说了不少酸话。
霍母男人没了,孩子们还小,自然要仰仗族里叔伯们照顾一下,便不和她们一般见识。而且大家都是妯娌,她们说了酸话,霍母若是当真她们又说开玩笑而已干嘛那么较真?
林盈盈听霍母当笑话一样说,有些心疼她,“娘你就是太和善了,她和你开玩笑那你再开回去呗,不让咱翻脸,她好意思翻脸?”
正说着呢,外面有人进来,“我说二嫂,你天天在家捂着不出门干嘛呢,抱窝还是养蛆啊?真是的,抱窝鸡也没你这么恋窝,也不出去找我们耍耍。”
林盈盈就看到那个霍三婶戴着一顶破斗笠从外面进来,她心下冷笑,来的还真巧!
她看了霍三婶一眼,“三婶,你这是出去抱窝还是养蛆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