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在意,”慕容衍道,“我之前躲在东宫求仙问道时,他们也没少骂我……哪能因为他们动动嘴皮子,就都听他们的,那本太子的脸往哪搁?”

他放开顾琅,拉着他的手道:“堂还是要拜的,今日简陋了些,过几日我给你补个热闹的,好不好?”

顾琅看着他,唇边荡开笑意,缓缓低下头去。

他们在明亮的晨光中相对而拜,长发交覆。

愿此生白头与共,生死不弃。

顾家旧案水落石出后,因此前郑于非自行坦白,又指认陆平山,老皇帝免其一死,将他流放。而陆平山勾结北祁,陷害忠良,定于午时斩首。

行刑那日,慕容衍和顾琅站在人群里,看陆平山在刑台上疯疯颠颠地喊叫,又哭又笑。

“老夫没有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老夫有什么错?!”

“聂湛又如何?百战不殆?笑话!还不是死在老夫手里!”

“你们会后悔的!不要以为多养了几个兵,便能与北祁相抗!北境迟早守不住的!”

“老夫要看着你们一败涂地,如丧家之犬……”

“梆”的一声,监斩官扔出签牌,“行刑!”

陆平山笑得更疯了,“你们都要死的!都要死的……”

刀光一闪,红血溅刑场,喊叫戛然而止。

顾琅转脸对慕容衍道:“走吧。”

慕容衍点点头,拉着他越过人群,说:“左右今日无事,去看看屈封云吧。”

顾琅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慕容衍笑道:“犬巳偷偷给我传消息,说屈封云使唤他,把他扣在阮太医家,不肯放他走。”

顾琅:“……”屈封云那么缺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