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明白,两人本来好好地坐在地上看折子,怎么看着看着,就成现在这模样了。
“不用管,”慕容衍扯下他的发带,揉着他散落的发,“都是些废话……”
顾琅知道,折子里都是骂太子的。他们离经叛道,慕容衍却还坦坦荡荡宣之于口,连早已知情的魏墉当日都吓掉了手里的笏板。
魏墉以为,即便太子喜欢顾琅,也只会把人藏在东宫,私下里宠着,却不曾想,太子会罔顾礼法,不惧众议。
可顾琅不想他独自承受这些,他该与他站在一起……
顾琅抚上他的后颈,与他贴得更紧……
门外,陈公公乐呵呵地去喊人烧热水。
护卫边走边掰着手指头算---现在不止夜里要烧,白日里也要烧,发家致富指日可待了。
阮念想了好几天也没想起来,他是怎么把屈封云的嘴唇咬破的。
他想得觉都睡不好,天边泛白时就醒过来了。他睁开眼,见自己像往常一般,窝在屈封云怀里,把他当枕头抱着。
这些日子,他总是睡前抱着枕头,醒来就成了抱着暖烘烘的屈封云。
可这样的日子还有多久?阮念丧气地想,屈封云的右臂总会痊愈的,痊愈了就要回宫里去当值,就要回他府上去……
阮念鼻子发酸,仰头去看屈封云熟睡的脸,听着他胸口处一震一震的心跳声。
他轻轻抬起手,去摸屈封云被咬破的唇,指腹蹭在唇间,触到些许热意。
忽然,屈封云双唇一张,含住了他的指尖。
阮念跟受惊的兔子似的,倏地抽回手,从床上坐了起来。
屈封云安静地看着他。
“你……”阮念心虚道,“没……没睡啊?”
屈封云眼底清明,问:“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