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赌坊里,慕容衍靠在窗前看雨。看着看着,犬巳忽然从窗口冒了出来,跟只落汤鸡似的,上气不接下气道:“殿下,太、太子妃……竹楼……”

“哐”的一声,慕容衍就跳窗跑了。

赵拙在竹楼下急得走来走去。他家少爷虽不能在夜里见血,可往常也只是晕过去,今日怎么这般模样?还把他给赶出来了。

这可怎么办?他一抬头,就见慕容衍从雨幕中冲了出来,“慕容公子!”

慕容衍没撑伞,头发,衣服都不住地淌着水。他急道:“顾琅怎么了?”

“少爷刚才见了血,”赵拙道,“有些不对劲……”

“他在哪?”

“楼上房里。”

慕容衍三两步跑上楼,一把推开了房门。顾琅坐在床边,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整个人抖得牙齿都在打颤。

“顾琅,”慕容衍走过去,握住他冰冷的手,“你怎么了?”

顾琅眼底不甚清明,喃喃道:“血……”

“没有血,”慕容衍摸着他的脸,温声道,“没事了,别怕。”

“不是……”顾琅咬着牙,像在竭力忍耐着什么,“我……真没用……”他恨,恨自己这般懦弱无用,一点血就叫他动弹不得,任人宰割。这般怕见血,又如何去报仇?!

他忽然抬手去拔床头的刀,对着手臂就划了下去。

“顾琅!”慕容衍急忙去夺刀,可刀锋还是擦着顾琅的手臂,划开了浅浅的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