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空轻笑。
“不许你告诉他!这件事,唯独这件事…不能对他说!”
“陛下心中有愧?”
李孚擦了擦额上的汗,踉跄着退了两步,抢白道:“孤有何愧!”
同空摇了摇头,把哭睡了的李慈安顿在床上。
“膑骨碎裂,今生今世,他再也站不起来了。”
“孤会替他报仇!定叫刹利,血债血偿…”
“那陛下又在害怕什么呢?是在害怕,连您派去的影卫也…”
“住口!”李孚猛地沉下脸,“不要再说了,国师请回吧。”
望着同空离去的背影,李孚漠然地想,他知道了,李慈早晚也会知道的。
新皇下旨,封禁暮钟山。
晚钟畅响,济灵寺再也没有走出过任何一个人。
七岁时的李慈就知道,李孚不好惹,天子一怒,浮尸百万,流血漂橹。
刹利国单方撕毁盟约,挥军南下,直捣南国都城。幸而南国防备在先,三月有余,都城未克。
李慈为质之初,双方便知,有此一战,只是未曾预料,一战三年,旷日持久。
“殿下,在想什么?”
李慈扒着柱子,仰首直视天幕。漫天云霞里,忽然出现了鲁风的脸。他“咯咯”笑了一声,把鲁风一边的酒窝点住。
鲁风见他发痴,用披风把人兜起,叫他跳到自己背上。
“我们得走了。他们打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