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兹皱眉跳下车去,快步走入林间,只是走路的姿态有些奇怪。

回来的时候,察觉到有几道不同的视线盯着他看。扫了一眼队伍中随驾的南国侍从和那个奇怪的和尚,尤里兹勾起嘴角,故意做出餍足的神情,搔了搔胯下,高声道:“打盆清水来,殿下流血了。”

侍从慌忙地送上清水。

同空站在原地,怔怔地望过来。对上尤里兹精光乍现的双眼,眸中酝酿起非常轻微的,黑色的阴翳。

沾湿了帕子折回车里,李慈正把额头抵住车厢内壁。尤里兹以为他睡着了,走到近前,却发现两只圆圆的眼睛是大睁着的。有些呆滞。

看起来吓坏了。

帕子擦过他渗血的手,本来想揶揄一句,“屁股也脏了,一起擦擦吧。”不知为何,没有说出口。李慈太小、太弱,欺负起来一点成就感都没有。最初那一刀,恐怕就是这位南国太子反抗的终极。

压住李慈的眼睛,把人箍在怀里,命令道:“累了,睡觉。”

第8章

到达边境处,同空便坐在一处高山上不再随队伍前进,恢弘辽远的经文诵读之声伴随着南国境内的第一场初雪护送刹利国的使臣向北方折返。

李慈扒着窗子向后看,同空变成了山顶的一个小圆点。故乡国土也渐渐成为远处的风景。

一阵寒风卷着雪花吹进来,让他打了个寒战。

“冷吗?”尤里兹把他扯回来,捏着他的下巴给他灌了一口酒,“马奶酒,你身体不好,多喝一点。”

李慈被呛得咳嗽,他一向最讨厌奶制品的腥气,酒液入喉,熏得他两眼直冒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