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花枝拂过水面,抖落香风。遥远的地方夕阳转斜,渐斜渐沉,终至坠落。
萧满自然不会放过此间的静谧,吸纳天地灵气的同时,在心中琢磨要如何对付别北楼。
那人不过归元上境,是如何强至斯的?他以曾经太玄境的眼力都无法看透。
琢磨着,萧满身前漂来一方托盘,他本以为是在水中玩耍的夫渚,余光一扫,竟是一个酒瓶,一只酒杯。
他眼皮一挑,看向斜对面的晏无书。后者笑了笑:“葡萄酒,已醒过一阵了,甜的,不烈。”
甜,不烈。
这并非晏无书饮酒的喜好,他一向偏爱烈酒,最喜苦酒烧过喉头的感觉。
因为那样刺激。
或许是灵泉泡起来太舒服,或许是星光月光洒落水面,寂静美好,萧满看着眼前的酒,难得对晏无书多说了些话。
他道:“何必如此照顾我的口味。”
萧满的语气一如既往平静,却令晏无书想起从前。
彼时他们在雪意峰的道殿里,他说萧满许久未曾煮过茶了,而萧满回答说,他不喜饮茶。
那些年月里,晏无书当真没注意到此,因为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那一年,他躲在大昭寺里养伤的时候,萧满便开始日日为他煮茶。
是过于习惯,以至于从未想过去思考其他。
“以前是我疏忽。”晏无书轻声道,“从今往后都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