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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世,却是没时间思考。甫一重生就去了白华峰,晨间要学习符道丹道阵法等道,午后是剑术修行,到了晚间,便该巩固心法了。后来下山历练,忧虑之事甚多,无暇分心。再后来回到孤山,他在停云峰上待了几月,每日所思所想,便都是剑了。

沈倦要的答案,一定不是剑道刀道符道一类,以进攻法门命名的道,而是更深远的,关于人生将向何处行去的道。

萧满陷入深思。他这一生,想要的无非是自强、自保、自立,斩断与晏无书之间的一线缘分。

那缕牵在两人心头的契机极为恼人,都说唯有心意相通的两个人才能生出,可他和晏无书之间算什么?

天定的缘更是孽缘,既未相生欢喜,何来相聚姻缘?

而要斩缘,便是逆天。

萧满抬头,望定沈倦,问:“师父,这世间可有什么逆天之道?”

“说来修行一事,本就是逆天而行。可你既有此问,我也想问一问,你为何要逆天?”沈倦轻笑道。

萧满沉默片刻,回答:“天道不公,自然该逆。”

“果然是我选中的徒弟。”沈倦眯了下眼,继而笑开,打量着萧满,心中更为满意。

他振袖起身,在殿上慢条斯理走了一走,看向萧满,继续道:“道有千般百种,殊途同归,皆是为了通天,不过这个修字,除了修炼的意思,还能理解成是‘修理’的修。我孤山一向理解的是后者,修道修道,修理天道,所以身在孤山,多半会选择逆天而行。”

萧满从未听说过此般说法,当下又惊又奇。

沈倦笑笑:“就像晏无书,也是逆天逆了八百回的倔人。若是有朝一日,他选择在门派里历劫飞升,劈下的天雷恐怕能将整个孤山炸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