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上天注定之事,指的无非是那一线姻缘。
晏无书沉思几许,轻声道:“小凤凰,这件事改变起来相当困难。”
“不过逆天而已。”萧满语气淡然。
萧满的境界无法承受过多高境界者的灵力,在即将临界时,晏无书撤开手。萧满二话不说起身,朝着长廊外走。
“你果然在生我的气。”晏无书跟在萧满身后。
“陵光君误会了。”萧满轻声道。
“你虽倔,却从不在要紧事上固执。”这话指的是萧满不顾伤体、不听劝阻,去往白华峰学剑。
“再者,若非生气,为何要那般生疏地称呼我?”这话是说萧满用“陵光君”来唤他。
萧满停下脚步,垂眸凝视着不远处招展在昏暗阴影中的花枝,细细思忖一番:“直接称呼你为陵光君是有些不妥,按照我如今辈份,称你为晏峰主才对。”
“……”晏无书说,“以前都是叫我师兄。”
“可我并不是你的师弟。”萧满扯唇笑了一下,笑容短促凉薄。
山风吹起衣袍,暗淡天光将院中种种勾勒得深沉,萧满振衣拂袖,偏头对晏无书道:“时辰不早,我回栖隐处准备明日的功课,多谢晏峰主为我疗伤。”
言罢头也不回走了,御风回到雪意峰里名义上属于他的那间院落。
池塘中青莲已谢,唯余几尾红鱼在根茎间穿梭;石灯笼中晚烛已上,照出门前小童的身影。容远蹲在石阶上煎药,药罐下稀微火光条约,苦涩盖过了角落里晚香玉散发出的幽香。他一直捏着鼻子,注意到萧满后忙起身行礼。
萧满看了看那火炉,想起中午时在五鼓楼吃到的东西。
自从辟谷后,他便再未吃过这等烟火食物——当然,这里面或许有大昭寺里斋饭不好吃的缘故,今日吃了一次孤山的饭菜,觉得味道甚是美好,竟有些无法割舍。
犹豫之后,萧满出声问:“会做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