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他也坐不了大巴,更骑不了龙背,只能和周故暂住酒店,三天两头接到姜志廉的电话,一直催他回医院做后续检查。
祝衡心里清楚,那也有虞英的意思。只是母子两人都不擅长把话明说,而虞英在医院哭过一场之后,也鲜少有那样强烈而直接的情绪表露。
——就像那天对周故说的一样,她没有面对祝衡的勇气,便只能自私地将儿子的幸福移交到另外一个人的手上。
幸好这位“另外”的存在,已足够弥补过往所有的空缺。
周故说要给祝衡做饭,其实这家伙根本不会做饭。第一天他们借用酒店的厨房,周故把所有材料倒进锅里,笨手笨脚煮了两坨粘锅的糊面——后来还是祝衡出手补救,那两坨缠一起的面团才能勉强下口。
可这俩傻子还吃得挺开心。祝衡边对他平坦地肚皮说:“这是妈妈亲自下厨给你煮的面,不可以挑食,要全部都吃完哦。”
一旁的周故问:“谁是妈妈?”
祝衡说:“你是妈妈,我是爸爸。”
周故说:“我是爸爸。”
“你个黑户口。”祝衡霸道地说,“孩子只能跟我姓。”
两人吃面吃得好好的,突然围绕谁当爹这个话题争论一番。最后祝衡完胜周故,昔日威风凛凛的周故,不仅背上了“周妈妈”的称呼,还得继续负责明日的伙食内容。
于是第二天,两人去c镇的百货超市晃悠了一圈,买回一堆新鲜的食材,还有缓解呕吐的果汁和话梅糖。
这回周故拒绝祝衡的帮忙,按照食谱做了一桌好菜——虽说看起来是差了那么一点,但尝起来味道还算不赖。
祝衡全程吃得笑眯眯的,还一直夸周故挺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