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拉门里,灯光昏暗,居然是十几个被人死死绑在床上动弹不得的人!
谭振一瞬间就明白苏朗猜测的那个“楼中楼”是什么意思了。
“不要再叫了,今天的止痛药已经全用光了!”在昏暗的灯光深处,一个年轻男子温柔的声音响起,那声音在谭振听来分外耳熟。
“是他!”
谭振和苏朗同时意识到了这外表看上去已经废弃的老楼,内里却是升级版的少茂速停。
谭振认出那柔声细语的青年男人就是曾经在少茂速停里,不断为自己检查身体滴眼药水的年轻医生,周身感到一阵兴奋,再也顾不得太多,一掌推开那半开着的推拉门,抬脚就冲了进去。
“你!”谭振强忍着空气中的阵阵恶臭,穿过那些被绑在床上不同程度呻|吟着的人们,在年轻的罗程身边停了下来。
曾经,在少茂速停,谭振与这个年轻的外科医生地位极不平等。
那时候谭振是一块躺在砧板上的肉,罗医生则是像主宰一切的神——他想让谁多活一天,谁就能多活一天,他想要谁死,也只是带着微笑动动手指头的事情。
“你们来了?”罗程拿着创伤粘合喷雾,慢条斯理地往一条血肉模糊的大腿上喷药,看到谭振来了也一点不动声色,仿佛早就料到了一般,说,“你往那边去点,这个男人刚给他的女儿做了大面积的植皮手术,很容易细菌感染。”
谭振听闻,低头往那一团血肉模糊的腿上看了一眼,极力忍住强烈的呕吐感和扑鼻而来的恶臭,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了几步。
“最好还是去外面等吧,”罗程又往男人的腿上喷了一下药,眼角似有似无地微微弯起,对谭振说,“这里的条件不如少茂速停,空气质量不好,真的太容易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