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说,前一段时间,跟那个富婆去外面“考察”半个月,他算了一下,能晒到太阳的日子也不过三五天。
大多数时光,不过都是在床上度过,他只不过是一条躺在砧板上的鱼儿罢了。
谭振自顾自地走向热风涌来的地方,他以为那就是苏朗口中外面的露台。却不料只是一间色调灰白的屋子,也许是因为少了颜色,那屋子显得很大,很空旷。
屋子里光洁如新的象牙色按摩浴缸,对面是宽大明亮的镜子,镜子里倒映着浴缸以及鱼缸后面的空间。
“你还会拉小提琴?”谭振走到浴缸后面,看到一把小提琴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拉琴的弓被远远地丢在一边。
“有钱人家的孩子嘛,自然什么都要会一点的。”
谭振不知道苏朗这话里是炫耀还是无奈,只躬身捡起了地上的琴用指尖触摸沾上水渍的琴头。
“有钱人也要善待它哦。”谭振把琴拿到鼻子下嗅,被三十几道漆工包裹的云杉木已经完全闻不到它原本的味道,谭振有点点遗憾地把它放进远处的琴盒里,又跑了一遍把琴弓也收了起来。
苏朗看谭振那认真的模样,突然有点儿内疚起来,他自己不是不喜欢这把琴,只是在心烦意乱的时候越是伤害喜欢的东西,越能让他的心里好受一点,这琴便是前一夜他的施虐对象了。
“你今天为什么来?”苏朗又推开一道门,这一次是真的到了外面的露台。
晚风吹拂两人的头发,天边卷起一层乌黑色的云,有要下雨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