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眼角一颗痣,却是有些怯弱的茶色,似刀上纹了朵羞涩待放的花。
很久之前,卫殊行站在金陵的街角看见过他。那人鲜衣怒马,笑得张扬,与卫殊行来自截然不同的世界。
“你就是卫殊行?”他似是有意克制了某种强烈的感情,语气上扬,意有不平,“你知道我是谁么?”
卫殊行看着他,十分平静:“知道。”
“那你应该也知道,我为什么等你。”
卫殊行垂目低了低头,沉重地叹了口气,再重新看向他,一字一句地郑重道:“王君昱,我没有杀她。”
王君昱面无动容,目光要将卫殊行烧穿,齿关泄出冷愤:“拔你的剑。”
“你……”
“拔你的剑!”
卫殊行还没来得及拔剑,排山倒海的攻势就迎面而来,如遽然刮起的狂风,瞬间骤风急雨,飞沙走石。
卫殊行向旁侧一滑,堪堪躲开王君昱蓄力发出的一掌,掌风穿过林间震荡开来,连绵的树叶如被一颗石子打破的湖面,绿色的波澜壮观地由里翻滚至外,惊起林鸟纷纷溃逃冲天。
王君昱眼前的树咔一声从腰处裂开,艰难地倒了下去,发生一声沉闷的叹息,树叶和碎屑漫天洋洒。
倘若这一掌落在人身上,不死也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