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子嘶哑低沉,每个字都说得十分艰难,就像有块石头搁在他喉咙中摩擦。
“想喝醉的人,就算喝的只是水,也会醉意醺醺,因为他本来就不想清醒过来。此时,喝茶与喝酒,又有什么区别呢?”
说罢,他开始剧烈地咳嗽,肩膀大幅度地颤抖着,几乎要把嗓子咳碎,整个酒馆都回荡着他的咳嗽声。
“你病了。”柳云生看着他焦黄的面色。
“病入膏肓。”
“难治。”
“不治了。”
柳云生轻笑一声,拉开凳子拂袖坐下,自斟一碗酒,酣饮而尽,然后举起空碗。
“生死有命,能淡看之人却不多,我敬前辈一杯。”
那人回敬了一杯茶,摇晃着瓷杯,语速悠悠:“并不是我看淡了,而是我知道,天道有轮回,我做过错事,自然就会得到报应。”
“这个报应,我已经等了很久了,终于,终于……”说罢他轻松一笑,像是释然了一般,一拍木桌低声喝道,语气中竟是狂喜:“来,小子,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但相逢是缘,我横竖是个将死之人,不如今日陪你喝个痛快!”
“倒酒!”
窗外的风雨小了些,风铃也渐渐找回了些曲调。
“然后呢?他去哪儿了?”
对面的男人终于开了口,声音低沉磁性,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吸引力,能让小姑娘听了内心瞬间桃花绽放。
柳云生不是小姑娘,自然不会春心怒放。他眼眸转了转,唇角微提。
“喝完酒,他好像比以前更清醒。他出了门,说有个江湖后生想挑战他的功夫,给他寄了战帖,他就去迎战了。然后我再也没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