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的心情都不是很好,父亲去世了,我又总是惹他生气。我有监督他每天的运动和饮食。其他特别的……哦,他最近特别喜欢我陪他玩深入虚拟游戏,我有时觉得,现实里的他和虚拟世界里的他表现得大不相同。”
医生沉吟了一会,又问了些陆言在游戏中的表现以及他们的游戏时长等情况。
“是这样的,傅先生。”他斟酌说道。
“我认为陆先生可能患上了‘虚拟世界依赖成瘾症’,该病症主要是因为对于现实世界极度失望或不愿面对问题,因此转而企图在虚拟数据里获取他们想要的生活。患者往往在现实世界里表现得呆板木讷,却在虚拟世界中外向开朗。他们虽然能分清楚这两个世界的区别,但是在他们看来,现实世界远不如虚拟世界那般生动有趣。在他们的内心里,那个充满数据的世界甚至比现实世界更加让他们留恋,也更加重要。”
傅怀大喘了一口气,低头颓唐地抓住了自己的头发。
卧室里的警报器突然大声响起,尖利的警铃声刺穿了他的耳膜,而在那里的人是——陆言!
陆言躺在冰凉的游戏仓中,鲜血从他的体内流出,眼前无数迷蒙的色彩旋转模糊成散乱的色块,冰块般碰撞出不知名的声响。
“言言,你要多笑一下。”有个动听温柔的女声在他耳边说道。
“妈妈。”他挣扎着想要看清楚眼前的场景,却只能从纷杂的色彩中窥见一丝模糊的白。他宛如因为干渴而濒死的旅人,在炽热而不可躲避的烈阳下被迫观赏他碌碌人生的走马灯。
“言言笑起来真好看。”那个疑似他母亲的女人用手掐了掐他的脸。“像是火红的玫瑰花一样。”
小孩子清脆的笑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