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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疗方式:一个吻。

——

尖啸的黑蝙蝠拖着长长的影子,从陆言的眼前划过。

波纹一道道泛起,无数白色的光点在他的视网膜上倏忽留下线条,有的横着,有的竖着。那横着的竖着的勾成了一张一闪而逝的巨网,扩散开来,越来越大,越来越浅。但是当他认真去看的时候,那却是一片虚无的黑暗。越是想看,就越是什么都看不见。

黑色浅浅地罩着他,仿佛一层被稀释过的油墨水,沉在水底的他却无力吹开。

“言言。”他听见有人在叫他,声音有一点急促。一种温暖柔韧的触觉从他的脖颈下传来,还有一种淡淡的甜香味,他被人抱了起来。

橘子奶油的味道让他在那人熟悉的怀里蹭了蹭,然后任凭无所不能的睡魔将他俘获。

可惜吃不到傅怀做的橘子奶酥了……他有些遗憾地心想。

这是他的最后一个念头。

……

傅怀把盘子放在床头,站在床边看着他的睡美人静静地躺在床上,微微侧着脸陷在枕头里,睡得很沉。双手放在胸前,右手紧紧地攥着一个被角。

他呼吸的声音很轻,轻微地好像是一只蝴蝶扇动它的翅膀尖落在花上,忘了离开。傅怀曾经多次从睡梦中惊醒,以为自己身边的人已经忘却了呼吸,直到他颤抖着身子将头贴在陆言的胸口,才在那规律而执着的心跳声里缓缓吐出一口气来。

没事的,他只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