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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傅医生。”

“叫我傅怀就好了。”

“傅…傅怀……”陆言说道,一袋子散发着热度的东西被他塞进了傅怀的怀里。

“烤红薯给你吃。”陆言仰头看着他,眼睛红红的,脸也红红的。

袋子里最上面的一个被人掰了一半,露出少了一口的瓤来。

……

时间是最可怕的杀手,它不仅可以在人来人往的十字路口横冲直撞醉酒驾驶,对着任何人破口大骂还要让人笑脸相迎,它甚至可以不负法律责任地无证行医。

半个月之后,陆言木着脸在床上躺着,两只眼睛好像被固定住的玻璃珠子一样直勾勾地往前看,一副已然失去了灵魂的样子。

“好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傅怀放下手里的镊子,将面前的架子摆开,示意陆言站起来。

“感觉很好,我从未如此好过。”他抿了一下唇,感觉自己的下巴好像根本不曾存在过一样。

“我已经彻底解脱出来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嗅到了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能够阻拦我和我的牙了。”

傅怀收拾着东西准备下班。

“饮食上还是照例,不能吃辣,不能吃甜,不能吃太热太凉,不能吃太硬的东西。本来应该尽量不要用补过的牙吃饭,不过你补的牙太多了倒也是无所谓……不要舔舐或者用手指触碰……尽量多吃水果蔬菜……”

陆言默默地收回了刚刚要舔牙的舌头,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不吃就不吃嘛!

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舔就不舔嘛!

他忍得住!

“晚上一起吃饭?”傅怀问道。

“好呀!”陆言眼睛亮晶晶的。

当然吃饭还是要吃的!特别是傅怀做的饭!自从上次蹭到一顿之后,陆言就好像闻见了腥味的猫一样,秉承着能蹭就蹭的原则。一来二去,连着去傅怀家的路都熟得能倒着走了。

当然,傅怀做的饭有那么一点点好吃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