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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就不应该打这个电话。

“我就是有点想…想给你打个电话。” 他说道。

“嗯?”

陆言被对面传来的那带着些许疑惑的低沉声音弄得有些脸红。

“对不起。”他弱弱地说道。“我不该在这个时候打扰你。”

“你现在一个人在家吗?”

“是的。”他的父亲没有在家,陆言将所有的灯都打开,被子蒙在头上,已经做好了一夜不睡的准备。

对面的人挂断了电话。

但是当半个小时之后陆言在门外见到傅怀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蒙的。

“傅医生…”他看着他,眼睛里好像有星星。“你怎么来啦!”

“怕你睡不着,给你送牛奶。”傅怀推开了门,语气淡淡。

后来陆言曾经无数次地回忆起来,在那极深极冷的寒夜里,傅怀顶着朔北的烈烈寒风站在他的门口,怀里藏着一袋牛奶。

那牛奶被他贴在怀里小心翼翼地暖了一路,只为了他的一夜安眠。

后面陆言又接受了三个月的治疗。

那个脆弱的青年已经不见了,他变得爱笑,会开一点无伤大雅的玩笑,即使还是很沉默,看起来也终究是多了几分生机。

但是他却一直都没有提出结束治疗,直到傅怀在一次治疗之中主动提了出来。

“我觉得你现在已经恢复得很好了。”他缓缓一笑,揉了揉他的额发。

“应该不需要再作为我的病人来接受我的治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