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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芒瞅了逃也似的离开的青年一眼“脊背崩的笔直,手臂上寒毛都竖起来了,怕你怕的要死啊仙君。”他端详了一下叶酌“您也没长獠牙翅膀什么的啊。”

叶酌放下藤曼“管他葫芦里卖什么药,我们休息一会赶快走。”

他们在洞中又休整了一小会儿,温行的恢复力比他想象的惊人,按照常理,经脉这种东西一旦损坏,几乎不可能复原,温行体内却仿佛有一种力量拉扯着他,飞快消解的同时又飞快恢复,仅仅是一个午觉的功夫,他已经能撑着石壁行走了。

叶酌替他找了根细竹子,将柄削圆润,底削尖了,递给他当拐杖,温行就一脚深一脚浅的自己走,再也不肯叫叶酌背他。叶酌索性拿了他的剑,走他前面,替他削了当道的杂草。过了一两个时辰,竟然也磕磕绊绊的走下山了,比背着的速度还要快些。

等到他们好容易下了这座山,叶酌正打算一鼓作气往江川那边走,温芒忽然插嘴道“仙君,往右边。还有一片人间无数。”

那是条泥泞的小路,曲曲折折的,尽头给墨绿的层林挡住了,似乎又要进山了,这山比刚刚那座小上许多,个把时辰便可上下,叶酌抬眼望去,山头露出了个小小的飞檐,看着和刚刚山顶上的那个制式相同,想来又是一座仪山娘娘的庙宇,不知道是不是靠近了江川,而江川人信奉仪山娘娘的缘故,这一块的庙宇实在有些多。

他看向温行“天色已晚,林间恐有猛兽,我们去那庙宇里住上一宿。”

这提议合情合理,温行自然同意。

仪山上的庙虽然多,其实大部分都是野庙,长久无人供奉,神像头上的土堆得比香灰都厚,落了大把的蛛网,叶酌把温行安置在偏殿的时候还惊吓到了一只瘸腿的兔子,等他自个绕进正殿一看,上头供着的果然又是没脸的崇宁仙君。

自打温行行动不便,他手里的剑就成了叶酌的工具,从刨刀到铲子无所不包,剑柄还能当个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