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潮之中,刚才的两个哥哥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镇上人流众多,灯火重重,欢声笑语透过夜风而来。谢逢殊盘腿坐在遥遥一户人家的阁楼屋顶之上,手中是一包糖炒栗子。
栗子刚出锅不久,还有些烫,他先剥了一颗吹了吹,等温度降下去了些许,才转手递给身旁的绛尘。
绛尘很淡然地接了过来,喂进嘴里。谢逢殊又剥了一颗,往自己嘴里一扔,吃完还要点评一番。
“这家糖放少了,味道不够,改日我问问鸣珂以前是在哪买的。”
说完他想了想,又心有余悸似的道:“算了,他现在还在气头上,估计不会告诉我。”
厉鬼消散,诸事了结,鸣珂才知道被自己仙君给骗了,还差点因此见不到对方了,先是嚎啕大哭,鼻涕眼泪全抹在了谢逢殊衣服上。等到谢逢殊低声下气,好不容易把人哄得不哭了,对方又不理他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消气。
而比起谢逢殊的气,鸣珂更多还是护着对方的,谢逢殊离了仙界,他也说什么都不回去了,连谢逢殊吓唬他“那你就没办法飞升了”都没用,谢逢殊也不可能一直带着他,只得将他留在了须弥山。
刚好嘲溪没了金丹,重新在须弥修炼,与鸣珂刚好结伴照顾。
只不过这样一来,谢逢殊一回明镜台,既要遭受鸣珂不理人,又要遭受嘲溪怒骂“不自量力”、“就你慈悲”、“干脆也去当和尚算了”……日子十分水深火热。
绛尘看着谢逢殊,对方衣袍长发在夜风中吹得四散,看起来安逸舒适,一点也不像经历过三世死生的样子。
他忽而道:“谢逢殊。”
“若是你没有将魂魄化鳞,用于镇塔,当年我或许胜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