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街道上漆黑一团,谢逢殊便可以放心大胆地牵着绛尘的手,慢慢地往回走。
他们去的时间并不多,两三月才下山一次,但太过瞩目,时间一久,经常去喝茶的人也知道每隔几个月便会有一个白衣和尚带着一位红衣的少年来听书,在茶楼里一坐就是一下午。
夜色疏朗,星野暗淡,天地间好像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谢逢殊牵着绛尘的手,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和对方下山的时候,对方眉眼清冷,随口便说出了两个凡人的前世今生。
谢逢殊以前没问过绛尘来路,现在偶然想起,突然有些好奇起来,于是转头细细打量对方。
绛尘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转头道:“怎么了?”
谢逢殊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道:“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从哪里来呢。”
绛尘目光柔和,答:“从大梵天。”
“大梵天,是天上吗?”
“嗯。”绛尘像是在面对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耐心答,“仙界九重,佛家三天,大梵天在最高处。”
谢逢殊光听便觉得绛尘很厉害,但他见绛尘神色淡然,并不是很欢喜的样子。
谢逢殊想:师父说过高处不胜寒,那么高的天上,大抵是很冷的。
于是他不再问了,眼珠一转,转而道:“今天的书只说了一半,我们明天再来听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