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福年在前面赶车,心急火燎的,压根没留意她。
终于到了黄月姑家胡同,那条胡同窄进不去大马车,陈福年就停下,把担子拿下来示意黄月姑可以下车。
黄月姑犹犹豫豫的,探头看看,“大兄弟,你赶进去,能进去的,进去了从另一头出去。”
陈福年是司机,对距离的直觉很厉害,“进不去的,大嫂子你下来吧。都到胡同了,麻烦家里人来接一下。”
黄月姑却立刻愁眉哭脸,一副要哭不哭的可怜样,年轻时候这个表情也是非常风情抓人的。
“哎,我男人,死了好久啦。我一个人拉扯一儿一女,如今儿子读初中,成绩年年第一。闺女在家里帮我做饭,又勤快又懂事。”
陈福年无心多听,敷衍着,盼着她赶紧下来。
黄月姑却磨磨蹭蹭的,就让周围探头探脑的人多看看。
黄月姑扶着墙一走一瘸地往前挪,还拿眼一个劲地瞄陈福年,陈福年就把担子给送到她指定的门口。
他已经觉得不舒服,被她瞄得更是后颈发凉,赶紧大声道:“大嫂子,路上不小心吓着你,对不住啊。我还得去给人家姜芸送粮食,先走了。”
他大声吆喝,让周围人家听见,然后赶紧跳上车赶着马车就绕路跑了。
黄月姑咬着嘴唇,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觉得这个男人真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