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沨听不懂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外面还下着暴雨,他挡在门前不让许时熙离开。

“试着分开几天不行么?”许时熙想推开他一点,却没能推动,手刚碰到裴沨的胳膊,就被拉过去抱在怀里。

熟悉的温度和气息笼罩上来,一瞬间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淌,许时熙额头抵在他肩膀上,手指攥紧了他后背的衣料,太过用力攥得几乎发皱,窗外雨声急骤,灯光昏暗的房间里只有面前的人是温暖的。

短暂地挣扎了几秒,许时熙骤然松开手,绕过他朝外面走,刚按下一点门把手又被重新搂住。

傍晚刚下飞机时胃就不太舒服,有些胀痛,再加上回来这一阵情绪波动,胃里不停地翻涌,许时熙放下箱子,回头走到卫生间,推开门撑在马桶边干呕了一阵,吐出一滩清水,嗓子原本就干涩,现在更像有玻璃碎片划过一样,疼得几乎无法吞咽。

裴沨匆忙跟着进来,拦着没让他锁门,在一旁不敢乱碰,低头看着他浑身轻微地打着颤,本来就苍白的脸色一瞬间透明得像轻薄的纸。

“为什么会一直吐?在医院检查的时候医生怎么说?”裴沨抱着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摸到他胳膊都因为出汗显得沁凉。

许时熙抬头看了他一眼,眼底是化不开的复杂情绪,他才发觉到有个人早就烙进了他的每一寸灵魂和骨头里,想要剥离出去,就像带走了他半条命和在这个陌生世界活着的全部意义。

他也不明白是为什么,他摸着还挂着脖子上的那把小钥匙,原来只要是人就都会变的,哪怕是在虚构的现实里。

这种状态可能连楼都下不去,许时熙就没再勉强,洗了把脸之后到床上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