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椿都没怎么顾得上抬头,他别的事情佛系,学习上很较劲,只想快点把这个题算出来,草稿纸废了一张半,还是觉得不太对。
别的作业都已经写完,许时熙背了会儿单词,看离上课还有几分钟,跟坐在前面的陆炳和陈采头对头在纸上玩了会儿五子棋,本来是两个人玩的东西,陈采拿笔在一个格子上画了个三角,说:“三个人也能玩啊,反正自己连起来五个不就行了。”
一盘棋下的莫名其妙,画的格子都填满了,最后以陆炳偷偷在线外补了一个格子给自己硬凑成五个连子结束。
那张草稿纸是许时熙的,他拿着叠了叠没舍得扔,正要夹书里,老蒋端着一个跟他爷爷同款的茶缸从座位旁边经过,低头看了眼许时熙手里拿着画得乱七八糟的纸,陆炳和陈采非常没义气地早就转了过去。
许时熙被吓了一跳,不过蒋凭也没说什么,拍拍他的头去讲台坐着批作业。
这几天方小椿晚上也开始留在班里吃饭,一开始家里想让他中间好好休息一会儿,他也觉得班里那时候都是饭味儿有点熏,但偶尔留下来待了一次,感觉比自己一个人在车里坐着有意思很多。
“我妈做的琵琶腿,”方小椿提了一个不锈钢餐盒上来给组里的人分,“还有糯米丸子,我放桌上了,想吃自己夹。”
今天放的好像是一个泰国电影,许时熙也没看过,开头阳光明媚,一家四口开着车搬去新家。
许时熙从家带了两个茶叶蛋,剥了一个给裴沨,在班里不敢做什么,裴沨用指尖碰碰他脸颊,说:“你自己吃吧,另一个给我。”
沈昼川再迟钝也看出来这两个人是双箭头,何况许时熙已经明里暗里都拒绝过他很多次,但他之前跟许时熙说的话也是真的,他喜欢谁是他自己的事,并不强求回应,毕竟他对自己心里真实的想法认识得太晚了,无论是出于偏见还是最初的怯懦,有些事只能自食因果。
离高考还剩几个月时间,表白的话在心里转了几百遍,最后还是说不出口,怕影响到许时熙考试,而且他自己一时半会也怕受不了被直接拒绝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