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沨,”许时熙在外面拍那道冰冷刺骨的门,“我好冷。”
敲门声很轻,却每一下都沉甸甸地落在心上,裴沨叹了口气,最后还是舍不得他难过。
门锁从里面咔哒一声细响后打开,裴沨拉着他进屋,发现他身上都是雪,耳朵被冷风吹得通红。
“怎么过来的?”裴沨问他。
许时熙冻得说不出话,口齿不清地说了句什么,裴沨也没有听懂,客厅的灯光底下,他看到裴沨手里那把折好的刀,想伸手去拿,又朝里面看了看,裴沨没给他,把刀装进兜里,说:“没事。”
裴念忠看到有人来了,这才坐在厕所地上回了神,扒着门框摇晃着站起身,去卧室拿了棉袄,套上后连鞋都没穿好,远远地绕开裴沨出了门。
许时熙原本不明白是为什么,他记得原书里裴沨是想过动手,但应该从来没真的做到这种地步,路上跟顾琮打过电话,才听裴诺诺说起为什么挨打的事,他是想给裴沨一个稍微能安心待会儿的地方,到头来反而差点让他一步踏错。
裴沨拉着他到自己房间坐下,灌了热水袋又把被子抱出来,许时熙什么也没要,眼泪掉下来砸在手背上灼热滚烫。
裴沨把被子搭在他身上然后抱过来,说:“后天要试镜,眼睛肿了怎么办?”
“我哪儿也不去了,”许时熙抱着他脖子,咬住他肩上毛衣没哭出声,“我回来你不在了怎么办?”
裴沨把手机开了机,没过两分钟顾琮打过一个电话,接起来就听到顾琮怒气冲冲的声音。
“我操,你个傻逼,”顾琮在宾馆走廊里压着声音说,“你他妈想坐牢就别指望有人去看你。”
“等会儿再说。”裴沨听他骂了一会儿,让他出了口气然后又把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