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时熙都不知道他怎么还笑得出来,跟着他一块儿去了洗手间,看他冲伤口,就像划了那么深一道口子的是别人的手一样,很平静甚至冷淡地看着污血顺着指尖流下去。

最后处理完包纱布的时候许时熙说:“……我帮你吧。”

裴沨就把那卷纱布递给他,手也伸过去,低着头看着他手上的动作,说:“轻一点。”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疼,”许时熙看着那还在缓缓渗出的血,手有点抖,说话声音也有些颤抖,“那几个人是那天跟谭冬一块儿去的?”

“嗯。”裴沨点点头。

顾琮从外面进来,说:“手怎么样?我看那孙子扶着墙走的,你不是把他腿打断了吧?”

“没,”裴沨说,“我心里有数。”

顾琮这回是真没看出他的数在哪儿,他好几年没看裴沨这么打架了,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回过味来,碰碰许时熙的肩膀,转身从更衣室出去。

许时熙一头雾水地回头看他一眼,包好了纱布对裴沨说:“明天还是去医院看看,万一发炎怎么办?”

裴沨看着手上那个熟悉的歪歪扭扭的蝴蝶结笑了一下,“你怎么过来的?”

“坐公交。”说完许时熙突然想起来刚才他到后门是要干什么,赶紧出去看了一眼,还好顾琮已经把酒都拿过去了,裴沨把药箱放了回去,跟他一块去酒吧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