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沨喉结滚动了一下,缓缓地松开了垂在身侧原本紧握的拳头,弯腰把裴诺诺抱起来进了房间。
等关上了房门他才感觉到脖子上火辣辣地疼,裴诺诺用没有血色的瘦白小手去捂他的伤,被裴沨侧头躲开。
裴沨从校服外套里拿出那两个田字本递给她,正想把衣服扔到旁边椅子上,忽然摸到兜里好像还有别的东西,迟疑地拿出来一看。
原来是两块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塞进来的水果糖,塑料糖纸在屋里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淡淡的光。
第10章 小黄鸭她哥
没过多久外面又开始吵,裴沨随手把那两块糖丢给裴诺诺,说:“吃完去刷牙。”
裴诺诺小声地嗯了一下,抹了把眼泪,拿着糖去书架边踮着脚尖够她那本书皮已经掉了的漫画书,然后趴到裴沨床上缩在被子里边吃糖边看。
她回家后都没来得及穿拖鞋,两只脚丫底下灰扑扑的,裴沨皱着眉看了一眼,找了双自己的袜子给她套上,袜子有点过于宽松,垂了半截晃荡着像小鸭子的脚蹼,裴沨没忍住笑了笑。
脖子上的伤疼得有点发麻,他去弄了块湿毛巾冷敷着,拉开椅子坐下开始写作业。
才写了两道题,手机就在旁边震了几声,他没管,结果没完没了催命一样响个不停,只能拿过来看,是好几条消息。
——上次你让我跟周哥说的事儿他答应了,你要是真考虑好了,就下周三,晚上在南边那个废赛车场。
——但我还是得劝你一句,太危险了,你现在只要再忍上一年就能走,那个小丫头你管她呢,你带上能养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