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清瘦的侧脸笼罩在屋檐阴影下,眼睛被额发遮挡,许时熙在一旁只能看到他紧抿的唇线。
一帮人气势汹汹地闯进来,台球厅老板都吓了一跳,怕惊扰到里面的客人,在门口把他们拦住,问:“你们找谁?”
沈昼川视线在台球厅里扫过一圈,并没有看到裴沨的身影,他冷笑一声,还以为裴沨是个宁折不弯的硬骨头,原来也有害怕逃跑的一天。
他没有找到人,但也没有在台球厅里惹事,老板冷汗都要下来了,沈昼川终于带着人出了门。
裴沨远远地看着沈昼川出来,就转身朝巷子深处走去,却发现许时熙还是跟着他,在拐角处停下了脚步。
许时熙看他不走了,催他说:“这儿离台球厅太近了,沈昼川很容易找过来,再往前走走。”
裴沨问他:“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许时熙一时语塞,但裴沨不是好搪塞的人,他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我偷偷过去给你通风报信,万一被沈昼川知道,我也完了。”
裴沨将信将疑,昨天被打了几棍子的膝盖还在隐隐作痛,没有再管许时熙,他对这附近的路烂熟于心,不一会儿就拐到了另一条街上,沈昼川应当没办法追到这么远。
台球厅的兼职上个月就结束了,但是老板一直没给工资,今天才让他去领,裴沨从许时熙家里出来,本来想直接回家去看看裴诺诺,想到周一要还许时熙的钱,就先去了台球厅一趟,正好今天值班的请假,店里缺人手,这才留下来帮忙看半个上午的场,结果又碰到了沈昼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