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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接我出狱的是我姐,她一直是个女强人,结果一看到我就哭了。我笑话她说:“别哭了,妆都哭花了。”

她从包里抽出纸巾,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出来了就好,姐不哭,真是……走了,回家了,爸妈还在家里等着呢。”

路上开了三个小时才到家。我爸妈一直是大忙人,一年见不到两回,这次回家他们居然都在。

我跨了火盆,烧了身上的衣服。他们说这是除晦气。

我爸上前拍了拍我的肩,叹了口气:“过去了,都过去了。回来了就好,以后好好的,下次做事情不要这么冲动。”

我妈看着我一直默默地流泪,甚至顾不上仪态:“小敏……儿子啊,你瘦了也黑了。”

我把我妈拥进怀里,我比她高了一个头,弯腰把下巴放在她肩上其实并不怎么舒服:“妈,没瘦,长得更结实了。”

出狱后的这一个月我一直待在家里陪二老。

我有四年没摸车了,手生,驾照也过期了。后来我打车回了一趟十铺镇。衷诺辰书店房子的大门落满了灰,上面贴满了乱七八糟的开锁小广告。

我去了他外公的坟前。坟前周围野草丛生,长得一米来高,显然是很久没人来过。我把四周的野草拔除,拾掇了些枯树枝扫干净坟前的干树叶和垃圾。

临走前,我看着墓碑上立碑人的名字说:“外公,你知道衷诺辰在哪儿吗?”

出了坟地后我去了徐松家。

徐松不在。他爸妈的棋牌社也没开门。

我问旁边的街坊邻居:“徐松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