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殷上,记住了。”他笑了一声,说道:“被人打了,结果却不知道被谁打的,说出去多丢脸。”
我从来不记得这个镇有姓殷的人家。后来我才知道张静是隔壁镇上的,昨天来十铺镇打算和同学汇合,一起去参加同学会的。殷上是他表弟,快要过年了,来乡下舅舅家住一个月。
“怎么还没来,还要多久?”说话的是和他们一起来的,一直没说话的第三个人,身高近一米九,虎背熊腰,彪形大汉。三个人,张静手无缚鸡之力,我想这人应该是殷上拉来打群架的。
距离我刚才打的电话已经过去十分钟过了,我说:“远,他们在市里,大概四十分钟能到。”
“艹,这大半夜的,你让我等到一两点?”彪形大汉看了一眼殷上,说,“这多无聊啊,那看来要找点乐子了啊。”
殷上笑了一下,表示没异议,他四处看了看。后门有一间厨房,厨房水的龙头坏了,滴滴答答滴水,一直没修,我拿了一个红色水桶放在下面接水。水桶现在接了能有小半桶,殷上拧开水龙头又接了一些,接满了之后他提着水桶来到我面前。
“哗哗哗”,他提着水桶,从我头顶浇下来。我整个人顿时从头湿到脚,寒气直逼骨缝,冷得我打了个颤。
“你最好祈祷他们快点来,我没什么耐心。”殷上搁下水桶,俯下身看着我往下滴水的眼说,“生病了可不好啊。”
南方的冬天屋里没暖气,冷风一阵阵的往身上吹,坐的我越来越冷,身上又痛。我打了一连串喷嚏,拿过桌子上的抽纸擤了擤鼻涕,约莫过了十分钟,殷上又提来一桶水,再次从我头上浇下,他放下水桶,用他那好看的手,把我的头发往耳边捋了捋,说:“还不来啊。”
我想告诉他,我没欺负张静,谁欺负的他你找谁去。但我什么也没说,纵容就是犯罪,昨天看到张静在河里,我没劝阻任得楠他们,没拉张静上来。后来张静上来之后他们有没有再做什么别的过分的事,我也没过问。
纵容是犯罪,沉默是纵容犯罪。
又过了十来分钟,彪形大汉把我的书店都翻遍了,翻出了我放在桌子下面的毛片,我这里没电脑,有一台可以称得上是古董的dvd机,那是我外公还在的时候用的,他在的时候书店并不卖毛片也不租盗版书籍,他去世了之后,我进过来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