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过后,我们洗了个澡,我累得要命,一定要他帮我吹头发。
我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依赖一个人,明知危险却又忍不住这样。
忽然觉得有些惶惑,我慌张的问顾衍:“哥,你会一直要我吧。”
这是我第一次在床以外的地方喊他“哥”。
顾衍几乎不做思考的回答我:“哥哥一直要你。”
我抬起眼睛看镜子里的他,目光在玻璃里纠缠。
他的眼神很温柔,并且比我坚定。
顾衍毕业时,我去参加了他的毕业典礼,继父和我妈也来了,但我们却不坐在一起。
顾铭章陪我来的,他好歹算是顾衍真正的弟弟。
去年,顾铭章拉着陈凌和家里摊牌,从此正式出柜。陈凌生活的小县城要封建闭塞些,所以到现在还瞒着。
我不知道继父和母亲是否知晓我和顾衍的关系,他们都很擅长掩饰自己,偏偏我又不大会揣测人心。
顾衍是他们那届的毕业生代表,站在讲台上同后辈们讲一些场面话。
他声音好听,即使不拿稿子也旁征博引,逻辑流畅。
我们院有位以刁钻闻名的教授教过顾衍一门选修,从此对他赞不绝口,说以他的底蕴学理科太过可惜。
毕竟是我的人,听他被夸,我还是觉得很快乐。
顾衍讲完话,便从讲台上下来,坐到第一排为他留出来的位置上。
毕业典礼结束,我继父和我妈都走过去同顾衍说话,我就站在不远处,但他们谁都没看见我。
顾铭章拍我的肩,以示宽慰。
可我才不在乎,因为顾衍一直看着我。
我冲他笑,觉得自己笑得挺甜。因为我有两个酒窝,一笑就会露出虎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