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课的时候，他就出去打工，每次都会带一个比手掌稍微小一些，记满英语单词的本子。

我很敬佩陈凌，像他这样能在逆境里顽强生活的人，心中一定有种别人看不到的刚毅。

尽管看上去他是那样瘦小，那样孤苦无依。

元宵节那天，我去超市买了袋速冻汤圆和一些煮火锅的材料，打算等着陈凌下班回来，我们一块儿过节。

五点多的时候，我听到开门的声音。本来以为是陈凌提前收工，抬头一看进来的却是顾铭章。

他拎着个大箱子，上面还挂着机场托运行李的标签，一身风尘仆仆。

“段河也在啊？”他似乎有些惊讶，但很快恢复如常，“我给大家带了点山西特产，一会儿尝尝看。”

“你怎么趁着过节回学校啊，不在家里多待几天？”我问他。

“在家待着没意思，就提前回了。”顾铭章脱下外套挂起来，看着地上的蔬菜肉卷金针菇问我，“你俩今天吃火锅啊？”

“我买的，等陈凌回来一块儿过节，也不知道你会来，那我再去买点菜，你想吃什么？”

我问。

顾铭章没跟我客气：“牛肉卷羊肉卷各来一份儿，还有冻豆腐也来点，啤酒再买四五罐就行。”

“行，你收拾东西，我去后门超市。”

我穿上衣服，拿了钥匙去给顾铭章加菜。正巧在学校门口碰到手里拿了只烧鸡的陈凌。

“超市临期的烧鸡，跟我一块儿工作的大姐偷偷给我的，一会儿咱们一起吃。”

陈凌说，很腼腆的笑。

我告诉他：“顾铭章回来了，你这一只鸡都不够他啃的。晚上煮火锅，你先回去烧水，我再买点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