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里,唐谨的笑声持续了半分多钟:“你老家是什么好地方,一回去嘴甜成这样?”“我说真的。”
邢昊宇这时倒严肃起来。
“知道,”唐谨在电话这端点头,“你就不会撒谎。”
农村没有路灯,夜晚特别黑,也特别静。
蝉鸣渐歇,偶尔传来几声狗叫,抬头是散布夜空的星。
邢昊宇问主人能看见星星么?唐谨那边一阵悉悉索索,估计是正走去窗边,随后说:“下雨了。”
“不能给您擦鞋了。”
邢昊宇的语气相当遗憾。
唐谨接着话茬故意装得可怜兮兮道:“是啊,没奴伺候。”
邢昊宇果然一阵自责,叹气道:“要是有机器猫那个任意门多好,您就是离得再远,我也能随叫随到。”
“那敢情好。”
唐谨笑了笑,兴致不错地说,“你知道我小时候特别想有哆啦a梦那个时光机。”
“您要那个干吗?”邢昊宇问。
“可以回头改变很多事。”
“您想改变什么?”“后悔的,遗憾的。”
唐谨不过是在回忆小时候,那时的想法再简单也没有,无外乎是考试没考好,该做的事忘了做,想玩的游戏永远玩不够。
邢昊宇却解读错了,以为主人是在以现今的眼光感慨生活,有些不安地问:“您有后悔的事儿?”“多了。”
“比方呢?”唐谨这下感觉出他的语气不对了,笑问:“你在担心什么?”唐谨要是不提,邢昊宇根本没觉得自己仍在担心。
唐谨这么一问,他才意识到对于即将要和主人分开住,他究竟有多不安。
自从同出同进一个家门,他还从没和唐谨分开超过半个月。